2013年2月25日

正念是mindfulness

剛過去的這個週末(2013/02/23-24)法鼓山新加坡護法會,請到法鼓佛教學院的助理教授溫宗堃來為大家講 「正念減壓與現代生活」。

本來,BT和我都不是那麼想去,因為自以為瞭解甚麼叫「正念」,以為就是「正面的念頭」,大概是講正面思考那類的吧!不過,既然已經報名了,我們還是如期前往了。

沒想到我們都錯了,「正念」其實是指mindfulness。最先舉出的定義,是麻州醫學院Kabat-Zinn博士的定義:「以一種不加評判的態度,刻意地留心覺察當下此刻」。

很多時候,回家隨手一丟包包、鑰匙或外套,就去作別的事情了,等到要再次出門時,找不到東西。這就是「正念」的反例,雖然做了某事,但因為心不在焉,只有模糊的記憶或甚至沒有印象。

演講當中,溫教授讓大家做了幾個練習,體會一下什麼是「正念」。首先,計時一分鐘數自己的呼吸次數。第二,是發給每人一顆葡萄乾,要大家先拿在手上,觀察顏色、色澤、皺摺,聞聞看,像是外星人剛來到地球,從沒吃過葡萄乾一樣。然後拿到耳邊,按一下,聽聽它的聲音。最後,送入嘴巴,先用含的、舔的感受它的滋味,接下來才開始咀嚼,但要先忍住吞嚥的衝動,等到充分咀嚼之後,再吞嚥。溫教授問大家,這樣吃一顆葡萄乾,是否覺得特別好吃?BT和我都這麼覺得。

溫教授引了一段梭羅的話:
「我來到森林裏,因為我期望僅僅在生活本真的事實面前冥索地活著,看看我是否能學會自然必須教我的東西,如果我不能學會它們,在我臨死時,便會發現自己不曾活過。」

I went to the woods because I wished to live deliberately, to front only the essential facts of life, and see if I could not learn what it had to teach, and not, when I came to die, discover that I had not lived.

現在是惟一可以把握的,過去已經是過去了,未來會不會來都不知道,要真實的活著,就是對當下清清楚楚,也就是正念。人類生來就有「正念」的能力,就是對每一刻「清清楚楚知道」,但是又經常忽略, 反而要透過學習而真正活過。

溫教授舉了很多例子,說明「正念」是這幾年學界的新寵,每個月都有20-30篇的相關學術研究出爐。在歐美,透過科學實驗,已經證明它對人類的益處,就像運動一樣,像是正念有助於牛皮癬的治療、正念可以減少憂鬱症的復發、正念可以增強免疫力因此也大量地運用在包括醫學、心理、健康照護、學校教育。 我在網路上找到一篇溫教授昨天提到他自己的論文「西方正念教育概觀: 向融入正念訓練於我國教育邁進」,裡面包含所有昨天提到的歐美運用,也有許多相關的網站。

聽完之後,BT和我都覺得受益良多。我倆都有許多時候,不知在哪個時空活著。我又常焦慮緊張,事實上都是可以透過「正念」來改善,雖說我每天都會花一點時間打坐,但是下座之後,仍然維持一慣的習性,真正活著的時間也不知道有多少。這才覺得有禪坐共修的必要,畢竟我還是很需要指引。另外又想起了八式動禪,動作雖然簡單,但是跟著CD,不斷被提醒「清清楚楚感受」,其實是最佳的練習。

同時也很感歎,建立在物質文明的西方世界,透過科學研究正念,心靈不再專屬於宗教與藝術,幾乎可以和生活的每一層面作連結。正念,這套東方固有的東西,經過西方人科學的證實,儼然成為新時代的一股流行。過去一百年跟著西方人屁股的東方人,揚棄了充滿心靈傳統的東方文化,完完全全脫亞入歐。今天,正念這個東西又如其他西方文化,傳來了!

台灣也有人接受「美國麻州大學醫學院正念減壓(MBSR)師資培訓」後將正念課程引進台灣,八週共27小時的課程,台幣5,500元(2013年二月底,也就是這個週三就要開課了,詳情請見:http://www.mindfulness.tw/2013/01/blog-post.html)。相較而言,法鼓山體系,基礎禪訓班之後,自己再搭配每週的禪坐共修與禪一禪二,也可以成為八週的課程,費用呢:隨喜奉獻。(法鼓山系列禪修課程:http://chan.ddm.org.tw/

正念的流行,就像是瑜珈一樣,就自己的體驗,抽離了背後的理念,瑜珈可以就像健身房運動,留了一身汗一樣。正念,跟佛教/佛學脫離不了關係,但是顯然也可以完全不帶宗教色彩,發展地很昌盛的。抽出來不是壞事,或許這會讓更多人接受,反正黑貓白貓,會抓老鼠的都是好貓,只要能夠從中獲得利益就好。

無論如何,希望每個人都能真正地活過,不枉這一遭,而因為每個人都感受到自性的美好,圓滿俱足,世界和平。

p. s. 
溫宗堃教授網頁上列的英文正念連結:https://sites.google.com/site/tkwenhomepage/mindfulness-medicine-educatio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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